故事:他陪妻子上香途中失踪,妻子佛前跪求49日,以命换他平安

发布日期:2024-09-19 15:19

来源类型:局座召忠 | 作者:刘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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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晏罹的生辰是七月初二,据闻凤族王后生他的时候霞光漫天,紫气东来,只可惜凤栖山还来不及为吉兆欢呼,王后便因难产仙逝了,于是,原本的一段佳话成了三界缄默的禁忌。

直到数万年后,晏罹修得神阶,成为酆都冥王,受尽人间香火后,这一切才再次被众仙谈论,且传得神乎其神。

2

“姑姑。”叶染从门口走进来,看了一眼晏罹,放低了声音对我说道:“门口有人。”

“何人?”我干咳了一声,驱散了先前的尴尬,问道。

叶染朝着晏罹努了努嘴,“这位带来的。”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便走进来一个男人,我打眼望去,却见其目色浊沉,印堂幽暗,竟是阳寿早已耗尽,“你的阳寿已尽,酆都却为何没有鬼使前来勾魂?”

男子听言,苦笑连连,“拙荆深情,以命相代,故使我得以苟活,实非在下所愿,幸得那位大人指点,得来此处,若神仙可令拙荆还阳,在下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听言,我不由皱了眉头,望向正端着空碗出神的宴罹,感受到我的视线,他抬起头道:“此人为精怪所惑,其妻以深情感动阆苑仙府,这才将其救出,奈何他阳寿已尽,阆苑仙子应其妻所求,为其换命。”

听得阆苑二字,我忍不住眉心跳动,极不自然地说道:“阆苑仙府既然出手,还来酒肆作甚?”

男子愣了愣,求助般地望向晏罹,“这……”

“我也不知,只是遇到之时,觉得此人心中甚苦,便带了来。难道不该如此么?”晏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眼中有期许也有落寞。

我心念微动,不假思索道:“该。我是说,这里本就是化解愁苦的所在,你……做得很好。”

说罢,我转头望向那名男子,“你妻子为你续命,你又要还她。所谓夫妻情深,我甚是理解,只是常言道生死有命,你们早已缘尽,无论生死都不得见,便是换回又有何意义?也辜负了她为你的一片厚意。”

闻言,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我对不起她……”

3

所谓江南多才子,想那烟雨蒙蒙的西湖岸畔,流传着多少数不尽的魏晋风流?

楚歌便是其中的翘楚,他不仅诗书满腹,且生得俊朗不凡,人人都说楚家小郎定会扬名天下,成为一代鸿儒。

登门提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他家的门槛,然而弱水三千,于他的眼中却只有静仪一人尔。所以当楚歌终于如愿以偿,娶到青梅竹马的静仪,只觉得这一生再无所求。

他说:“便是这世间再多的姹紫嫣红,楚歌的心中也只有静仪一抹颜色。”

在那个就算是佃农家的二儿子都有两房小妾的世道下,出身书香门第的楚歌多年来却只有一位正妻,这几乎成了天下奇闻。

于是,所有人提及楚小郎,除了才华,更让人感兴趣的是他家后院,读书人都认为风流便是雅趣,他们不相信满腹经纶、潇洒倜傥的楚歌真能弱水只取一瓢。

不仅他们不相信,就连山中修行的精怪也不相信。

犹记得楚歌被抓走的那一日,原是打算陪妻子去寺庙还愿的,一阵妖风刮来,他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唯有一双晶亮的眼睛在咫尺的地方盯着他,“什……什么人?”

那双眼睛一眨便消失不见了,随即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苍老的笑声,“楚小郎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老者的声音刚落,周遭便灯火通明起来,楚歌揉了揉眼,这才发现竟是置身一座高门大宅之中,但见其富丽堂皇的装点犹如宫殿,心中不禁哑然,竟不知江南一带还有如此豪绅之家。

老者须发雪白,头戴儒巾,想来也是个读书之人,他笑眯眯地望着楚歌,“楚小郎翩翩风骨,令人见而忘俗,老夫甚是满意。”

楚歌不明就里,但仍旧礼貌得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晚辈见过长者,不知长者唤晚辈前来此处,有何要事?”

老者见状,笑容更甚,“老夫姓常,本地人士,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年方二八,想同小郎结个姻缘。”

楚歌听言,俊脸一红连忙摆手,“晚辈多谢厚爱,只是家中已有妻子,还望常老海涵。”

“小郎此言差矣,如今这江南谁还不是三妻四妾,老夫虽然只得爱女一人,但若是小郎你做夫婿,便是个侍妾通房,也是甘愿的。”那老者哈哈大笑着打断楚歌的话头。

“晚辈曾向内人立誓,今生绝不他娶,还请常老原谅。”楚歌摇了摇头拒绝道。

那老者愣了愣,继而恍然道,“可是怕我那女儿貌似无盐?无妨,无妨,老夫这就唤她出来与你一见,如何?”说着,不等楚歌反驳,老者回身便朝后房大声唤道,“女儿啊,出来见见你未来的夫君吧!”

“是,爹爹。”一声娇笑响起,楚歌顿觉香风扑鼻,珠帘摇曳,激起一阵环佩叮咚,随即便有一道曼妙玲珑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了自己面前,“阿蓉见过楚小郎。”

楚歌没有抬头,如果能够停止呼吸,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吸入带着阿蓉香气的空气,可是他不能,所以哪怕他不曾看上半眼,却还是在第二见面的时候,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对于楚歌来说,这是一种玷污,对自己妻子忠贞不渝情感的玷污。

4

姓常的老者并没有因为楚歌拒绝婚事便放他离开,而是一改先前的和颜悦色,硬生生将他扣了下来。

常府很大,大到楚歌根本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尽管没有人遏制他的行动,尽管他每一天都在试图逃走,可是那府苑就像是个迷宫,无论他往哪里走,只要太阳落山,便仍旧会绕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那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十天,聪明如他,已知道常府不是普通人家,私逃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想通了这一点的楚歌,反而安下心来,怡然自得的散起步来。

许是见他不再挣扎逃跑,他的周围开始热闹起来,时不时地有妙龄少女咯咯娇笑着跑过,他负手前行,将一切置若罔闻,直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

楚歌告诉自己不要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皮,但见花海艳阳下,一个白衣女子坐在牡丹花枝缠绕的秋千上,也正自笑望着自己,“阿蓉再次见过楚小郎。”

楚歌沉下脸来,径直朝阿蓉走了过去,“常氏阿蓉?”

阿蓉闻言,脸颊绯红,“小郎有何贵干?可是改变心意了?”

“我已有妻子,莫说不会另娶,便是没有,也绝不会娶一个如此蛮不讲理人家的女儿,你若还有半分礼义廉耻,就去转告令尊,楚歌宁死不从。”楚歌觉得自己所说有些严重,可是一想到静仪现在不知该有多担心自己,便不由自主地放狠了语气。

空气一下子凝结了起来,阿蓉脸上的笑像是被定了格,可是哪怕定了格,依旧是美艳不可方物。

后来楚歌想,自己到底还是见识少,否则那一刻就该想到,像阿蓉这般容貌的女子,定是妖怪才能幻化出来的。

阿蓉没有着恼,她起身走向楚歌,倾身过去在他耳畔说道:“小郎想离开?可以啊,我帮你……”

事情出乎楚歌意料的顺利,阿蓉真的言出必行,帮助他顺利地逃出了常府,顺带附赠了一辆马车,她笑望着他,语气依旧柔软甜腻,“小郎此去,怕是后会无期了,不知能否送给妾身一样贴身之物,做个纪念?”

楚歌沉吟半晌,“阿蓉待字闺中,留下男子傍身之物,有碍声名,还是算——”

他的话未说完,颈侧便被阿蓉的唇印上,楚歌只觉一阵心神荡漾,正要迫自己推开,便觉剧痛袭来,阿蓉竟是发了狠咬下去。

楚歌皱了皱眉,来不及动作,便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管阿蓉行径如何,楚歌总是觉得有些歉意,却又说不清歉意究竟来源于哪里,但是他想,就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梦好了,就像此时此刻,梦醒了,睡在马车上的自己一睁眼,便发现已回到了楚宅门口。

他的妻子静仪红着眼站在门口,一看到他下车,便扑了过去,“相公——”

楚歌怔了怔,不着痕迹的将静仪的手臂拂开,“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5

楚歌离开十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喜欢同妻子一起下棋,谈天,也不再喜欢带着妻子游山玩水,每日都关在书房里,一个人不停地查看着书籍。

傍晚,静仪端了参茶来到楚歌书房,“相公……”

楚歌像是吓了一跳,起身有些尴尬的望着她,“多谢,你先去休息吧!”

静仪没有离开,而是委屈地垂下了头,“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遭到了相公嫌弃?”

楚歌没有言语,默了半晌方道,“我准备进京赶考。”

静仪一怔,随即笑道:“好啊……相公才华横溢,必定能金榜题名。”

楚歌看了一眼妻子,平淡无波地开口,“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出仕的么?觉得名利太过累人,怕我失了本心?”

静仪垂下头,“我……妾身,只是希望相公开心就好。”

她说她希望楚歌开心,可是楚歌却在想,如果进京能独身一人,他才会开心。可惜,静仪却没有闹明白,硬生生地跟了去。

她说,“相公在哪,妾身就在哪。”

静仪是名门后裔,一双小脚盈盈一握,莫说长途跋涉,便是去寺庙进个香都要三步一歇,楚歌实在是不愿她随行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自己的反对不会有任何作用,索性撒开了手。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静仪这一次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路颠簸,哪怕楚歌都累得骨头散架,弱不禁风的她居然一声没吭,而且沿途料理着楚歌的起居,十分妥帖。

即便如此,楚歌脸上的沉郁却是更甚了。一种带了隐隐排斥的沉郁,这在静仪的眼中,便徒增了一抹哀怨。

“相公对妾身如此冷淡,可是变了心?”静仪为楚歌体贴地夹了一筷子菜,笑嘻嘻地问道。

楚歌本能地想要回绝,最终还是默默接下,过了许久方道:“我从未变心。”

“那……你为何理不都不理妾身呢?”静仪倾身凑了过去,脸上兀自挂着甜腻的笑容,衬得一张清水芙蓉的小脸凭生了无限妩媚。

楚歌别开头,一字一顿道:“你心里清楚。”

静仪动作一顿,许久后方默默坐回原处,彼此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往后的日子里,她对楚歌照顾得越发尽心,却再没有做过半分亲近的举动。

楚歌以为大约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起码可以持续到他进京,却没想到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他们遭遇了劫匪。

出身江南一带的楚歌,从不知北方的彪悍,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却仍旧记挂着静仪是个弱女子,“你快跑,别管我……”

望着那些凶悍的劫匪,楚家带来的家丁远远不是对手,很快便有冷光大刀朝着楚歌砍了下来。

就在那一瞬间,楚歌是分明看到静仪露出一抹凶狠的神情,却在抬起手的瞬间想到了什么,随即叹了口气,翻身挡在了他的身前。

楚歌命不该绝,就在静仪倒下时,官府的救兵及时赶到了。

“你……为什么?”楚歌蹲下看着疼得蜷曲了身子的静仪,低声问道。

静仪好半天才白着嘴唇回道:“因为不忍相公受伤……”

楚歌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伸出手,“用请郎中吗?”

静仪咬着唇,像是被人看穿了什么般,红了红脸,“不用。”说着她犹疑了下,将手递给了楚歌。

6

楚歌果然不出所料,金榜题名,一举高中,琼林宴后,他第一次主动地去找了静仪,手中拿着一瓶药膏,“圣上问我要何赏赐,我便讨了宫中秘制的伤药,据说可以除去任何疤痕。”

静仪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肩头的伤疤,随即低笑道:“其实不需——”

话未说完,周遭的一切像是被击碎的琉璃一般,纷纷零落散去,一时间地动山摇,楚歌惊恐看着同他一样面色惨白的静仪,二人任由一切灰飞烟灭,却是谁也没有动一下。

待到一切停止,楚歌才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当日陪静仪去进香的山路上,先前所经历的一切就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里,随着那个世界的崩塌,许多似是而非的情景走马灯般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山林小道上另一个自己陪同着妻子去进香,遇到妖风被席卷而去;

看到了阿蓉如蛇般咬住自己的脖颈,然后将昏迷的自己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看到了真正的静仪空守着那辆马车,哭得肝肠寸断,发了疯地到处寻找自己,最终无果后,只得寄希望于神明……

楚歌感到心有些揪痛,他愧疚的不敢去看,静仪瘦弱的身躯跪在香案前,仿佛一尊雕塑,任由下人苦劝也不肯起身,正当他想要张口告诉她,自己无事的时候,所有的景象便消失不见了。

山间清风拂面,月色莹润,一名女子站在半山处,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看到楚歌回神,遂道:“令妻为救你,焚香祷告了七七四十九日,力竭而亡,阆苑仙府被其诚意所动,这才前来相救,只可惜你阳寿将尽,看来一切都是白费功夫了。”说着她将手中的镜子丢到了楚歌面前,转身欲走。

他陪妻子上香途中失踪,妻子佛前跪求49日,以命换他平安。

“前方可是阆苑的倾城仙子?”静仪的声音忽然自楚歌身后响起。

倾城回身,皱眉打量静仪半晌方道,“何事?”

“倾城仙子,听闻阆苑因通冥府,可为人换命,不知可否……”静仪吞吐说道,话未说完,便被倾城打断。

“你莫不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换那凡子?”倾城歪了歪头问道。

我听楚歌讲到此处,忍不住打断,“不用再说了。楚歌,我且问你,你是真糊涂呢?还是装傻?这个故事你讲得很没诚意,所以我帮不了你。”

闻言,楚歌俯身朝我磕了一个头,“我没有装傻,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揉了揉眉心,大喘一口气,“好,那我问你,为救你跪祈阆苑力竭而亡的静仪和为你向倾城仙子请求换命的静仪,你要救哪一个?”

“你在说什么?”站在一旁的晏罹忽然开口,脸上露出费解的神情。

见状,原本一脸寒意的我不由自主软了下来,柔声解释道:“想来你遇到这凡子的时候,并未看到始末,且忘了一些事,所以有些糊涂……其实,倾城扔给他的那面镜子叫做镜花水月,用它可自成世界,原是仙家无聊的玩物,只是用在人间便成了镜中一日,沧海桑田了。”

7

晏罹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厮是被关进了镜花水月……所以,镜中的静仪不是他的妻子?”

我回首看向楚歌,点了点头,“他自己怕是在最初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才刻意疏离妻子。借故进京备考,无非是想躲避,却从未想过寻找真正的静仪?”

楚歌抬头看向我,眼中有明灭不定的光影,像是期待又像是抗拒,“我错了。”

我不忍地闭了闭眼道,“明知应当抗拒,却又贪恋是不是?”我的话锋一转,回头对晏罹笑道,“怕是这个中缘由,我若不细说,你还有些糊涂。其实那阿蓉并非普通精怪,那个姓常的老头更不是她的父亲。常者乃是蛇仙姓氏,楚歌当日在常宅之所以走不出去,那是误入了蛇洞啊!”

晏罹抢道:“所以她究竟是何来历?”

闻言,我噗嗤笑了出来,“说起来,那老头可真要叫她一声姑姑才是,阿蓉是上古腾蛇的后裔,当年,我在九重天上见过她,对她的脾性略知一二,实是个调皮的孩子,从小便喜欢偷东西,那镜花水月可是冥府的宝物。”

“即是如此,她又为何……”晏罹蹙眉不解地说道。

我歪了歪头,笑道:“你有所不知,这楚歌前世乃是紫微大殿的一名童子,与阿蓉十分交好,却因不小心打碎了东极帝君的茶盏,才被丢入凡间,待到魂归地府,便要送去东极受罚,她想来不忍,这才跟了下来,奈何楚歌这一世寿命仅有二十年……”

说着,我叹了口气,续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紫微大殿常年烟香缭绕,因而楚歌作为捡香童子被送来的时候,其实是极为不愿的,辛劳又晋升缓慢的差事,任何一个小仙都会心有怨怼。

阿蓉第一次见到楚歌,是在西方佛祖前来九重天开法会的时候,漫天的喜鹊和仙鹤衔着香笼上下飞舞,整个九重天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梵香,可是楚歌却极为不快。

他木讷地捡着地上的碎香,对迎仙台上的神仙们露出艳羡的目光,他暗暗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也要站在那里……”

“好生猖狂,区区一个童子竟妄想站上迎仙台?哼!”一个少女的声音忽然从楚歌身侧响起。

楚歌一惊,循声望去,却哪里有什么少女,不过是脚边的一条小蛇,“哪里来的小东西也敢乱跑,今日法会,你不要命了?”

小蛇一怔,“欸?我挖苦你半天,你竟不生气么?”

楚歌撇了撇嘴,“生什么气?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童子,不该有如此妄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修仙也是如此,有什么错?”小蛇摇头晃脑地说道,大概意识到自己前后不一的话语,小蛇有点难为情,嗖的一下钻进了楚歌的袖管。

“你做什么?”楚歌抖了抖衣袖,却没有将她抖落,不由问道。

小蛇支吾半响才道:“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楚歌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这是他来到九重天第一次真正感到快乐。

一场法会,一场结缘,楚歌从此不再孤单,他的身旁多了一条会讲话的小蛇。

小蛇说她叫阿蓉,和他一样,是九重天上毫不起眼的存在,所以他们互相慰藉,彼此取暖。

8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只是楚歌在阿蓉身上汲取着温暖。

阿蓉永远都是快乐的、欢脱的,在楚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便一面讲着逗趣的话题,一面用蛇尾帮他捡起被遗漏的香头。

每每这个时候,楚歌便觉得辛苦而漫长的岁月,其实也是欢愉的,只是这样的欢愉,总让人觉得十分脆弱,仿佛只要一点点风吹草动,便会支离破碎。

就像楚歌突然受罚,作为九重天最低等的童子,随便一个神仙都能掌握他的生杀大权,甚至有的时候根本不是他的错。

他跪在南天门外,雷公尽管眼带怜悯,可是手中的法器依旧不停地击落出一个又一个的惊雷,哪怕威力已被尽力的降到最低,可是对于楚歌来说,仍旧是难以抵御的痛苦。

彼时,是楚歌第一次见到阿蓉化成人形的模样,早已奄奄一息的他脑海里只回荡着“惊为天人”四个字,可是用在阿蓉身上似乎不怎么恰当。

犹记得雷公举起法器,正要劈下最后一个惊雷,不堪重负的楚歌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三界六道都是阶层分明的存在,哪怕是神仙也一样,并非凡子眼中的众生平等,他们一样弱肉强食,一样带有私欲,因为不管在哪里,规则都是强者所制定的。

楚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竟忘记了疼痛,“阿蓉?”

尽管眼前的女子因为替他挡下雷击,而伤痕累累,他却依旧觉得她是这世上最美的。

阿蓉身体不住地颤抖,呲牙咧嘴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是啊,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用了两世才想明白……只是还来不及告知,便被东极帝君一脚踢入了凡间。

我讲到这里,忽然蹲下身子,看着楚歌笑道,“其实,阿蓉……她想和你做一世夫妻呢!所以才用了镜花水月,大约从你被贬之日,她便想好要与你换命了。祖上便隶属东极的阿蓉,自是知道东极帝君是个什么秉性,除了对自己妻子怕得要命,一向心狠手辣,你打碎的茶盏是龙女摩迦亲手所制,他定是怒极,待你魂归东极,怕是难逃魂飞魄散了……”

我看着楚歌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目色,于心不忍地别开头,想那阿蓉实在是蠢钝,舍一身仙胎,就为了拖延楚歌受罚的时间。

9

“姑姑不是和东极帝君的夫人交情匪浅么。”崔氏忽然提醒道。

我抽了抽嘴角,“此事暂且按下。”说着,我看着楚歌思索了半晌,“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想要换谁的命?”

楚歌像是被我提醒,脸上神色尤为难看,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吾妻静仪,真正的静仪。”

“所以,阿蓉是……”

“我在哪里,阿蓉就会在哪里……我去地狱,她也会去。”楚歌的额心不知何时出现一枚朱砂印记,映得他本就如玉的面容越发如琢如磨。

我望着那越发熟悉的面容,忍不住眯了眼,“懂了。”

口中虽是如此说,我的心中却有些不屑,又是一个有关亏欠的故事……

“姑姑不懂。”楚歌忽然再次开口,“不管我娶的是谁,既然娶了,便会一生一世遵守诺言,这和爱与不爱没有关系,而是责任。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生而为人,便要遵循人的规则啊。”说着,他朝我笑道,“就算我早就认出了阿蓉,规则也还是要遵守的啊!”

“那你就不怕愧对阿蓉?”我歪了歪头,心中难免对那条小蛇产生怜悯。

楚歌默了默,方迟迟回道,“是啊,但是我亦想和她做夫妻的……既然如此,又何谈亏欠呢?”

闻言,我一愣,忍不住瞟向一旁的晏罹,忽然就有些懂了,我的晏罹无论为我做任何事,纵使觉得亏欠,那也是和对旁人不同的,因为,只要他在,哪怕只有一缕残魂,我也要陪着他……如果他魂飞魄散,那我便亘古永恒的将他放在心里。

我想,阿蓉之于楚歌,也是这样吧?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晏罹也抬起头来,我有些尴尬地吞了口唾沫,故作无意转回眼神,“你放心,东极帝君的人情我帮你讨了。虽然不会魂飞魄散,可是既然你要换命,该受的罪,还是要去冥府领。毕竟,你若什么事都没有,东极那边也说不过去。”我自知东极帝君的行径有些不讲理,却还是无能为力道,“就像你说你的,在哪里都有哪里的规则,神仙也有神仙的规则,东极帝君就是能掌控你的生死。”

“这样的规则怕是不该存在的。”晏罹忽然冷声说道,“神仙竟是如此不堪。”说着,他便绕开我往外走去。

“晏罹!”我忍不住高声叫道,“至少,至少今日莫要离开,今日是……”后边的话我没有说出口,今日原是他的生辰。

我以为晏罹定会同上次一般,不顾劝阻地离去,可是他竟然回头走了过来,“还要煮面么?”

“啊?”我愣一下,忙不迭地摇头,“不了,崔氏厨艺很好,她做……”我的声音越说越小,正自无所适从的时候,却听到了谛听的声音。

“姑姑,菩萨让我送个人情给你。”谛听依旧一身锦衣,笑容干净爽朗地迈着方步走入酒肆。

我下意识地想要挡住晏罹,哪知谛听却已朝着晏罹行了一礼,“殿下——”说着也不等对方反应,朝我继续道,“姑姑放心,菩萨早已知晓一切,谛听亦不会乱说。”

听得地藏菩萨之言,我不敢反驳,咬唇试探道:“菩萨让你带什么人情给我?”

闻言,谛听笑得双眼如弯月,“菩萨知道姑姑心系殿下,因而特命我来告知,若要殿下魂魄重塑,还需姑姑帮忙才行。”

“我要如何帮忙?”我上前一步,焦急的问道,一双手不知不觉有了潮意,竟有些害怕。

“姑姑莫怕……并非要姑姑牺牲性命。”谛听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得越发张扬,“没那么严重,只是还需姑姑掌灯,为殿下在这阴阳间寻得三缕馨香之魂……魂聚之日,便是殿下仙胎重塑之时。”

不知为何我大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我的命呵……偷望向一脸事不关己的晏罹,我才明白自己并非怕死,而是不舍得又一次与晏罹分离。

晏罹忽然回过头来,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暖,“阿泉……我是不是曾经这样唤过你?从前,我们是不是也时常这样一起说话?”

听言,我先是一怔,继而只觉鼻尖酸楚不堪,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耳畔却继续传来晏罹好听的声音,“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有,我是欢喜。”

“欢喜什么?”

“欢喜我的晏罹还没有走得太远。”(原标题:《黄泉路引Ⅱ:窃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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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敖:

3秒前:”楚歌抬头看向我,眼中有明灭不定的光影,像是期待又像是抗拒,“我错了。

Jiya:

2秒前:”她说她希望楚歌开心,可是楚歌却在想,如果进京能独身一人,他才会开心。

范爱洁:

3秒前:就在那一瞬间,楚歌是分明看到静仪露出一抹凶狠的神情,却在抬起手的瞬间想到了什么,随即叹了口气,翻身挡在了他的身前。

劳拉·本森:

5秒前:”老者的声音刚落,周遭便灯火通明起来,楚歌揉了揉眼,这才发现竟是置身一座高门大宅之中,但见其富丽堂皇的装点犹如宫殿,心中不禁哑然,竟不知江南一带还有如此豪绅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