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难却#艾特你想艾特的人

发布日期：2024-09-19 14:20

来源类型：梓开工作室 | 作者：富园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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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验孕棒坐在医院外面发了很久的呆，手机震动，是我八年的恋人。江逸，李李，领证的事情，我再想想行吗？好啊，我不是不想娶，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利落地答应。

姜毅愣住，说了句今晚不回来吃了，就匆匆挂了电话。我跟江逸谈了八年恋爱，应该快结婚了。我俩从毕业就开始创业，去年公司有了起色，车子买了，新房付了首付，也快装修了，如果我没得这个病的话，明年可能还会有个软软的小朋友在我怀里睡觉。

江逸不回来吃，我一个人煮了青菜面，犹像着晚上要怎么跟江逸说。毕竟去年我们说好的年底就要领证了。医生是个年轻的姐姐，她建议我别要这个孩子，积极配合治疗，还说我那么年轻，治愈率应该很高。

别怕，我其实没有那么怕，因为我有江逸，他总会在我身边陪着我。门铃响了，我正诧异江逸怎么按门铃了，门开了，江逸有些醉醺醺的，而搀着他的是上个月招进来的新员工。刚毕业的大学生姜琳，嫂子跟甲方应酬呢，江总喝多了，车子停楼下了。

姜琳穿着一件好看的碎花吊带裙，微红着脸，拔了拔有些凌乱的头发，我就给他送上来了，我打车回去就好。江逸醉眼蒙胧着，倒在沙发上就睡。我接过他的西装外套，上面染了姜琳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水味。谢谢啊姜琳，我笑了笑，太晚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江林回答了一下，还是拗不过我，你一个女孩子打车我不放心。

嫂子，你们啥时候结婚呀？路上，姜琳试探地问了一句，我一愣想到今天江逸给我打电话时说的话，令人打开大门，等公司再稳定两年吧。等我病情稳定吧。这样啊.....我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忽然低头甜甜一笑。

我知道了，送姜琳回去。我把车停好，却想起来上次买的维E落在副驾手套箱里了。我开了副驾的门，却发现副驾安全带的缝隙里夹着一个撕开的包，装袋。四四方方的，包装袋里的油渗到我手上。我愣住了，我忽然想到了姜琳穿的吊带裙，开门时微红的脸和江逸下午那通电话以及他借醉垂下的避开我视线的眼睛。我愣愣地坐在副驾上，一天之内那么多事情发生，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和江逸是大一那年谈的恋爱，他追的我，那会我在校门口的淮南牛肉汤店打工学费，江逸对我一见钟情。为了追我，江逸这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足足吃了一年的清华牛肉汤。在我同意和他交往的那天，他吃伤了，在店里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到现在都闻不得牛肉汤的那个味儿，知道我自尊心强，他陪我一块吃食堂，水果和牛奶买好了硬塞给我，我未来老婆要是营养不良怎么办？知道我闻不得烟味。

他硬生生戒了烟，有一回烟瘾犯了，硬着头皮在一群狐朋狗友错落的目光下掏出个棒棒糖叼在嘴里，红着脸给自己挽尊。呸，你们懂什么？有家室的人就是这样。我其实一直不知道江逸喜欢我什么。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又帅又是个富二代。但是姜毅不管，他说喜欢就是他妈的喜欢。他是个很倔的人，认准了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除夕夜带我回去见父母那次就看出来了。

我拎着水果很局促地站在他爸妈面前，江逸的爸妈很客气地招待了我。佣人收拾餐桌时，他妈妈轻咳一声使了个眼色让江逸一个人过去跟她说话。别墅的灯太眩目，竟然比八月的阳光还叫人抬不起头。

它照见我身上半旧不新的羽绒服和洗褪了色的牛仔裤，这其实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我并着腿坐在欧式沙发上，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佣人们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到我身上，隐隐有哇笑声，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刮着我的自尊心。

我听见了他妈妈歇斯底里地喊出那句：她肯定是知道你有钱吧，那她没爸没妈，以后能给你什么。我的心像是忽然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疼得我喘不上气。我的头越来越低，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告诉自己不能哭，然后下一秒就是江逸摔门的声音。她黑着脸气冲冲朝我走过来，一把抓起沙发上低着头的我的手，我们走。江逸你出了门就别认我这个妈了，他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们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听她妈这么说，江逸出门的脚一顿不等她妈得意，江逸回过头抓起我带来的礼物你不配。这天是除夕，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子，连地铁都不在运营时间了。我俩只能走到酒店，路过天桥时，风呼啸着穿过我的头发，静谧的城市正是万家灯火时，远处的灯火像一片星星海，却没有属于我的那一盏。我没有回过头，只是低头很轻、很轻地说了句：姜毅，我们分手吧。她一言不发，姜毅我们解开了羽绒服，从后面将我一整个抱在怀里。

她沉默着把我抱得很紧，似乎是怕松开一点我就会消失似的。气氛僵特着，她把头埋在我的脖颈，抱了很久很久，忽然她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苏里我给你家，等我回来。江逸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为她轻轻盖上毯子，手机亮了。有两条未读消息是江琳发来的，她把我送回家啦。放心吧江老板，还有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表情包，抛媚眼说晚安。

我觉得我不应该怀疑江逸，可是还是忍不住往上滑，看聊天记录。江总今天中午吃什么？她给你做的便当。是的。江总偶尔也陪咱们这些单身狗吃吃外卖嘛。明天吧。

日期是前天，我记得第二天江逸特意嘱咐我不要早起做便当了。我问为什么，她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脖颈轻轻一吻，说怕我太辛苦，给我放一天假。江老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配图是一个抹眼泪的小女孩之前还秒回的消息。她这句却隔了十分钟。

回了一句：不知道。她说不知道，我放下了手机，没有在网上看了，也没必要再看了，没有擦眼镜的消息。只是江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秒回消息和江琳一口一个她，可是在那种氛围里，好像我才是梗在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我把手机放了回去，起身把病历和验孕棒一起收进书房最下面的抽屉里，和存折放在一起。外头起风了，刚刚下了一点点雨，风裹着一点潮潮的热气吹进房间里，关了门，愣愣地坐在书桌前。

其实拿到结果的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个时候我坐在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努力地想了很久很久，我想我要怎么才能很轻松地把这件事说出来，怎么才能让他不要那么难过。我是要笑着跟他说。

姜毅，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他要听好消息。我就说他要当爸爸了，他要听坏消息，我就说刚刚是骗他的，然后他一定会敲我的头。我再告诉他癌症这件事，他一定会像当初那样从后面把我紧紧抱住，让我别怕。我再安慰他，嘲笑他的紧张。然后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怕，还是要哭着跟他说实话，说我很害怕，我怕疼也怕治不好。

化疗成了一个光头，我就不能扎马尾，穿裙子也不好看了。说我其实很舍不得这个孩子。我们新房里的儿童房留了一面乐高墙，他说过以后咱们就生个女儿，他陪他拼乐高，再给她买好多漂亮的裙子。

然后他一定会说最俗套的情话，说我在他心里永远天下第一好看。说以后我们会有好多孩子。这个孩子不懂事我们不要他，可是我还没有想好。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里的他说晚一点领证。我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他那么爱我，为我抛下一切，我怎么能耽误他一辈子呢？那个时候我甚至希望他不爱我了，这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也许那一刻有神明路过低头看了一眼人间，听见了我的愿望，他真的没当初那么爱我了。我也很想活着，可是我不知道活着是不是比化疗更疼。我在书房吹了一夜的风，也没想明白要怎么办。江逸是在七点钟醒的，他揉了揉太阳穴，推开了书房的门，西装裤和淡蓝色的衬衫，衬得他宽肩窄腰。我不是颜控，可还是经常会被他这张脸蛊得一愣，看我坐着，他一愣，问我怎么了，我摇头，没事。我打算跟公司请一阵子假，江逸笑着伸出手，想揉揉我的头，辞职都行，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我轻轻躲开了。

江逸的手讪讪停在半空，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为什么请假，最近累了，要算打工生涯的话，我可能打了九年的工也该累了，从上大学我就开始勤工俭学。

刚毕业的时候，还是我养着江逸，那会江逸跟家里断了来往，和他的好兄弟创业，我们还在外面租房子，日子过得入不敷出。为了省五百块的房租，我多生一个小时地铁，上早八的班要五点三刻起床，加班到九点的时候，回到家洗漱好已经十一点，往床上一躺我可以秒睡，那个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钱。最夸张的时候我和江逸一周都说不上一句话，但是他再晚也会回家。

有一次他忘带钥匙，我半夜惊醒发现他不在身边，看了手机消息，推开门才发现他已经坐在门外睡着了。他怕敲门会吵着我，索性就在外头眯一会。最穷的时候就是头一年的冬天，公司拖欠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年底实在没钱了。

那天江逸去地铁站接我，我们从地铁站经过天桥，天桥底下新开了一家火锅店，牛油火锅是他们家的招牌，排队的人很多，热腾腾的蒸气裹着香味往人心里撞。江逸说以后有钱了，咱们第一顿饭就吃火锅，就他们家，咱们点微辣牛油番茄鸳鸯锅，再点十盘肥羊卷，为什么是十盘五盘看五盘洞。他说：呸，我不跟吃鸳鸯锅的人吃火锅，你这人怎么还搞红白锅对立，我还不跟吃甜粽子的人说。

江逸还没说完，就被口水呛着了，他剧烈地咳。我慌忙去拍他的背，拍着拍着，我们对视上了。忽然就开始笑，笑的直不起腰，笑到旁边来往的人都盯着我们看，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那会我们到底在笑什么，可能就是穷开心。后来我们有点钱了，可是那家火锅店关门了，我们没能吃上。回忆一旦开始往往很难守住，想到过去我忽然就红了眼圈怎么哭了。

江逸忽然慌了，忙为我把眼泪擦了。别哭，没事，就是不想上班了，太累了，我靠在他的身上。你好好歇着，领导不批你的假我们就辞了好不好。江逸蹲下身子很认真地看着我，他眼里的温柔几乎可以溢出来。

八年过去了，那个冲动莽撞的富二代江逸已经有了一点成熟男人的样子了，我知道不应该，可看着这张脸还会舍不得。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衬衫。江逸····今天能不能陪着我。我在心里想，如果他留下来陪我，我就和他把事情摊开说明白。分手也好，回头也好，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总得有一个结果。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但是我早点回来，你补个觉。

他会去看看小说，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我松开了手。江逸给我掖好被子，像平常一样在我头上亲了一口乖，快点睡觉。这个月的碗我都洗了好不好？下个月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我点点头，江逸才放下心来。我看着他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外头的门也关上了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同意，我低头签了字，把器官捐献登记表推给眼前的女医生。医生姓安，人长得白净看样子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她一脸关切地问我你家人同意吗？如果到时候你家人不同意可以代为撤销。我没有家人。我笑了笑，能捐的都捐了，捐了以后还有人定期给我扫墓。

我看着她敏锐地察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歉意，你不用在意，没关系的，其实你的情况没那么糟，要乐观，心情很影响病情，她竟然比我还有些不安。化疗和靶向治疗会影响胎儿，所以我不建议。我知道，我搜过了，如果是轻症还可以试试看，也许母子平安，但是是重症。医生不太建议保留胎儿。如果有家人陪着我一块，医生或许会和他们一块唱双簧，说我其实病得很轻。

我昨天看到贴吧里有人说，骗一骗病人，病人心情好了后奇迹真的出现了，可惜没人骗我，总不能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上像我一样。孕七周的话大概多大，我低头笑了笑，其实我都没感觉有孝心了。他的心真的会跳吗？会的。

安医生应该很喜欢孩子。说到这忍不住微微笑了，真好，我算了算日子，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年五月就该生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看我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写了个纸条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微信也是这个，要是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联系我。谢谢你安医生。回去的公交车很挤，我坐在座位上给安医生发了条消息：安医生你好！我网上搜了，他们说怀孕和晚期一样都会恶心，吃不下东西，我分不太清。

正等安医生消息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推了我一下。小姑娘这是老弱病残孕的座位，你起来让一让人家老大爷一个头发花白精神铄的老人站在我面前。旁边是热心大妈，小姑娘年轻力壮，站一会不要紧的，车里纷纷开始帮腔。我掏出病历本笑道：我怀孕还胃癌晚期了。快死了，能坐一会吗？全车骤然安静下来，那一刻我觉得全车人的良心大约都遭到了拷问，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忽然觉得整个人痛快了起来。是啊，都要死了，我还怕什么？我想吃火锅，沸腾的红油锅底，江逸涮下一片毛肚，十五秒捞起来夹给我。我咬了一小口，很脆很嫩，可是想咽却咽不下。

从两天前我发现吞咽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半年前我就开始胃疼，偶尔会觉得恶心想吐。我以为是我经常不吃早饭，吃饭也不规律的原因。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就饥一顿饱一顿，吃饭也从来不在饭点。身体从很久以前就跟我提醒了，可我没放在心上。我借着擦嘴把毛肚偷偷吐在纸巾里，还是要吃白锅。

我说完这句话，僵硬才要嘲讽我打脸。忽然他的手机亮了，他低头迅速回了个消息。脸上有一丝，他自己都没觉查到的微笑。我拖着腮看着他，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生病的人？要是我为什么那些伤害别人的人，就能长命百岁的活着？

生日歌响起海底捞的工作人员已经推着蛋糕和灯牌走过来了，蜡烛为我点。

上他放下手机看着我许愿姜毅你要长命百岁礼物喜欢吗？我可是做了功课。姜毅开始邀功是一把牛角梳子质地温润喜欢，我笑着点点头。姜毅吃完饭我想去咱们新家看看。今天你过生日都听你的。姜毅侧过身为我系好安全带，碰到我的手臂时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瘦？减肥我又不嫌你胖，最近没胃口怎么说？有时候他其实挺粗心的，这两个月里我跟他在一起没有说姨妈来看我所以不能羞羞，没有病淹淹的窝在被窝里说肚子疼。

他也忘了问我想到姜毅给他发的微信有一条是生理期请假江老板肚肚痛痛怎么了？女生的事怎么能跟你讲？表情是一个趴着打滚的小猫咪。姜毅批了他两天假，他开心的发个爱你。姜毅没有再回复，开了一点缝，挡风架着香樟树的气息吹在我的耳边，外头是斑斓的霓虹夜景。

其实我是不相信姜毅会出轨的，因为证据很单薄，刚毕业的小姑娘玩的这种茶壶又刻意的手段我一眼就看穿了，撕开的包装可以是刻意放进去的随时领证。也许不是因为姜毅不一定喜欢上了江湖，但是在爱我这件事上他一定动摇了，明明可以选男同事送他上楼，可以礼貌拒绝他越界的聊天，可以不要秒回信息，可以再坚定的爱我一点。

就像当年的除夕夜如果他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由于哪怕一秒钟我都不会跟他走，爱是坚定的选择，爱是不会动摇的。一旦动摇跨出那一步只是早晚的事情，这会是散步的点进门时能看到很多邻居有闹腾的孩子跑来跑去，有个小男孩跑的太快撞到了我，我下意识护着肚子对不起李木泽，你给我过来道歉。男孩的妈妈就是小男孩过来给我遭罪。

姐姐这么瘦你把他撞倒了咋整？男孩妈妈是东北人，一嗓子给男孩镇住了，你要是碰到了老弱病残，警察叔叔就会把你抓到警察局。男孩念了低着头不说话没关系的，我忙蹲下来哄她。姐姐没事，你们是住楼上吗？李木泽妈妈问：装修还没看好？不急那就是快结婚了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姜毅。

姜毅还没接话电梯门已经开了打断了对话，房子是毛坯房，我们当初就看中他采光好，马路对面是幼儿园，再走两条街就是小学和中国我把窗户和灯打开洗洗碗风，灌入房间房子里忽然有一点生气，我拉着姜毅的手笑着把对面的学校指给他看，你记不记得买这个房子的时候你跟我说老师请家长肯定特别方便，到时候咱们就石头剪刀布输了人去挨骂。

听我这么说姜毅忽然就笑了，我记得你还说怎么就一定是挨骂呢？然后我还说了什么？你说如果像你一样一定是拿奖状作为优秀家长发言，卧室很大可以做个隔断放两台电脑，你当然那会就不打游戏了，我觉得很委屈你。厨房要装排风，你肯定要在家里吃火锅的。你说这里要作业高墙，以后陪女儿在这里拼乐高我站在旁边笑着看着他，打开回忆的配合。那些爱过我的事情，他原来都记得，可是当初紧握我的手又是什么时候分开的？一期间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熟稳重的男人慢慢和回忆里那个除夕夜拉着我夜奔张狂，莽撞的男孩重叠在一起像又不太像我不想哭，可是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姜毅愣住了，慌忙去为我擦。眼泪怎么老是哭啊？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把头枕在他的肩膀，挺好一会闷声说道。姜毅，我好想回到以前啊？以前咱们最穷的那会啊，那有什么好的，天天挨饿受气，哪能像现在你想吃火锅咱们就去，想请假就请他个十天半个月。是啊，以前很穷，我跟姜毅整天挨饿受气，有什么好的呀。

可我为什么总是怀念呢？我好像越来越糟糕了，可是我觉得不是很疼。安然医生没有回我消息，我按下抽水键吐出的一滩血瞬间抽走，一切又干干净净。如果人的回忆也能这样该多好，我算了一下这么些年，攒下来的钱每一分钱都挣的不容易，所以我不想拿来浪费了，都捐了吧。

我发微信问江义公司的人是小姐姐，能不能把江宁开了，再帮我个忙，在公交车上我就想明白了。我就是个肤浅的人，我不想死也不想，他们活的那么轻松，哪有人作恶不遭一点报应的道理呢。